浪殤/桃豔酒滿

來個一言不合就大吃醋鬧彆扭的浪哥。
如歌慢板這篇後已經在交往的兩人。
友:殤叔這麼帥氣女人緣應該要很好啊。
我:他這不是都被美人(♂)糾纏嗎。



桃豔酒滿/浪殤



「殤大俠!這杯我敬你!」

看著直直遞到跟前來的酒杯,殤不患在心中醞釀無數推托抵拒之詞,話語在口中千迴百轉,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化作一個無聲嘆氣,舉起酒杯應下面前男人熱情的邀約。

他怎麼就盡攤上一些麻煩事呢。他憂愁地暗忖。

說來也是巧合,他們在行經山腰的途中遇到被山賊攔路劫財劫色的一對女子,擊退幾個拿著砍刀虛張聲勢的山賊對他們而言不過就是動動手指的事。只是其中一個姑娘受到驚嚇崴傷了腳,無法下地行走,眼見天色亦漸暗,兩人只得一路護送這兩名年輕姑娘回到山下的村莊,順道尋找夜晚落榻之處。

卻不想他們所救的姑娘竟是村裡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午後攜著侍女去後山採染布用的花草,卻久久不見兩人返家,殤不患將人送到門口時院內正因為小姐失蹤而亂成了一鍋粥。

在侍女加油添醋、繪聲繪色地敘述下,那大戶家主堅持要設宴擺席酬謝救了愛女的恩人,無論殤不患再怎麼婉拒仍固執己見,就連被他們所救的姑娘亦面露羞赧地開口挽留,殤不患只得無奈地答應下來,在一干人簇擁下請進了院內。

『他這種拒絕不了別人的個性真是要不得。』聆牙低聲嘟囔,它早已敏銳察覺到自己主子霎時間變得不豫的心情,被狠狠撥了一把琴弦後立刻安分地闔上嘴。

浪巫謠看著殤不患的背影,微微蹙眉,還是邁步跟了上去。

似乎是怕驚嚇到普通人,自他們落座後聆牙便不曾開口說過半句話,但也不需它提點,浪巫謠惡劣的心情即便是遲鈍如殤不患亦能一眼看出。從殤不患應下屋主的邀約開始,他的臉色便陰沉得宛如風雨欲來的昏暗天色,雖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卻也只是沉默地坐在殤不患身旁,對任何人皆是不理不睬。

幾個被他精緻樣貌所吸引、大著膽子上前來搭話的姑娘沒幾下就被那冷戾凶狠的眼神給嚇退,殤不患何嘗沒有感受到浪巫謠越發不悅起來的情緒,但實在有苦難言,即便他三番兩次試圖向屋主提起告辭之意,喜形於色的對方卻絲毫沒有察覺,殷勤地不斷朝他勸酒。

「殤大俠可已娶妻了?」喝得紅光滿面的家主拍著殤不患的肩膀,滿是醉意的帶笑話語中泛起一絲曖昧:「家中小女正值芳齡,不知殤大俠是否………」

這話中之意一出人盡皆知,殤不患一聽便覺不妙,他甚至隱約聽到身後傳來聆牙倒抽一口氣的聲音,不用看也能想像出身後那人的模樣該有多麼駭人,急忙想要開口拒絕。

「殤大俠。」他正要發話,那名被他所救的姑娘忽然開了口,她自酒宴開始便從旁一直悄悄瞅著殤不患,卻也只是低眉垂眼地緋紅著雙頰端坐不語,見殤不患因為父親的話而面露不豫,忙取過一枚酒杯斟滿了酒,執起杯盞向他欠身,細聲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以此酒言謝。」

她羞怯地抬眸望了一眼殤不患,眼含秋波,雙頰亦暈上一抹濃豔桃色,又抬手拒絕了侍女的攙扶,堅持要親自上前敬這一杯酒。不知是由於腿傷未癒、或是其他的緣故,她婀娜的步伐一個侷促,驚呼一聲便向前跌去。

殤不患下意識伸手想要扶她,霎時間只見另一道身影介入兩人之中,迅速擋下了少女只差毫釐就要摔進他懷裡的身子。

始終坐在一旁不發一語的浪巫謠不知何時側過身,緊握住了她捧著酒盞的那隻手腕,將本將跌落的身勢穩穩扶住。他神情淡漠,那名姑娘先是被那含上一抹殺意的眼神嚇得一怔,隨即又反應過來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不妥的模樣,通紅了臉,慌慌張張地站穩身子往後退開。

牢牢接下那枚險些灑落的酒盞,浪巫謠淡淡瞥了眼被侍女扶住、驚魂未定的少女,又轉過眸望向同樣一臉錯愕的殤不患,見他神情滿是茫然,不禁略有些惱怒地緊緊抿起了唇。

雖然只是短暫一眼,殤不患卻似乎看到他眼底那抹明顯的怒意和一絲極其細微的委屈。

下一刻浪巫謠便仰起首,將手中那盞酒一飲而盡。

見狀也顧不得旁人在場,殤不患幾步上前險險接住那個甫喝下酒就立刻往一旁歪倒的身子,難掩驚慌地去看他的臉色。

一抹艷麗殷紅已經緩緩浮上浪巫謠的雙頰,就連耳廓亦漸漸變成他耳上那幾枚鮮紅耳釘的顏色,酒盞自他手中滑落,帶著清脆聲響摔在地上。

浪巫謠素日從不碰菸酒之物,菸酒傷嗓不說,且他酒量奇差,上回不慎讓他沾染到分毫,殤不患幾乎是費了渾身解數才好不容易將踩著凳子、當眾高歌起來的年輕樂師給帶離那間酒館。

「巫謠?巫謠、振作點!」殤不患不抱希望地輕輕拍了拍浪巫謠的頰側,手掌下的肌膚摸上去盡是格外燙手的溫度,他連眼神都開始變得迷離失焦,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扶住自己的殤不患,動動身子似乎想要重新站穩,旋即又踉蹌著跌回殤不患的臂彎中。

「抱歉,能否暫借一間空房?」本來是打算儘快結束這場酒宴便離開,如今浪巫謠這副模樣恐怕想走也走不了多遠,索性就順著家主的意思留宿一晚。殤不患撐起他的身軀,在眾人不知所措的視線下循著侍從所指的方向緩步走去。

婉拒了意欲幫忙的幾個僕侍,殤不患獨力架著浪巫謠走進那間寬敞的個室,但對方畢竟是個高挑結實的成年男性,身上又背著一把特別沉的琵琶,即便是殤不患亦費了不少力氣才將他挪到床榻上。

聆牙在一旁幸災樂禍:『別讓阿浪拿到我啊!不然等會他又要踩到桌上去唱歌了!』

殤不患嫌它話多,騰出一隻手將聆牙放到稍遠的木櫃上。所幸這次浪巫謠比上次要顯得安分不少,顯然是因酒精而感到不適,他只是捂著額角倚在床頭,順從地任由殤不患替他脫下外衣。

花上點工夫才解開那些繁複的繩扣,殤不患將他的外衣放到一邊,又去倒了杯涼水,遞到浪巫謠唇邊小心翼翼地餵他飲下。

「你說你好端端的硬去喝那杯酒做什麼?」用指腹輕輕拭去唇角溢出的一點水珠,殤不患的語氣比起責備,更多的是無奈與擔憂。見浪巫謠的臉色仍泛著一片不自然紅暈,他微微蹙起眉,起身打算再去倒杯水,衣襬卻被一股微弱力道給輕輕扯住。

浪巫謠那片白皙如雪的肌膚上全是被酒精熨燙出來的淡淡薄紅,平時沉靜深邃的碧綠雙眸蒙上一層薄薄水氣,像是起了霧的曠野山林,他似乎費了點勁才看清殤不患的面容,卻又只是怔怔地看著,什麼話也沒說出口。

「…………不患。」過了好半晌浪巫謠才輕輕喚了一聲,有些含糊地咬著那個只有兩人獨處時才會脫口的親暱稱呼。他似乎還說了些什麼,殤不患沒有聽清,便微微俯下身來靠近了些,原本只是虛握著衣襬的那隻手卻倏然收緊,將他一把往下拽去。

他毫無防備,被猛地按到床榻上,方才還神情迷茫地躺在床上的那人翻身壓在殤不患身上,伸展開來的身形宛如一隻猛然攫住獵物的狼。殤不患還來不及有所反應,突如其來的吻直接且霸道,侵城掠地直逼而來,探入口中的舌尖捲起他試圖避讓的舌,不給他任何逃離的空間。

「不患……………」主動拉開纏綿黏膩的親吻,浪巫謠將臉埋在殤不患頸間模糊不清地低聲呢喃,不待他回神,靈活修長的手指已經撫上腰際,從衣襟探入包得嚴實的衣物下。

「巫…………」殤不患被吻得暈頭轉向,卻也清楚浪巫謠的模樣明顯不太對勁,掙扎著想將死死攀住自己的雙手扳開,對方的動作卻更快,探進褲頭的手掌直接握住已然有所反應的部位,讓他霎時全身一僵。

指尖劃過挺立的柱身和敏感的前端,帶出一陣陣戰慄般的細微快感,和自瀆截然不同的感覺讓殤不患抵在浪巫謠肩上的雙手頓時失了幾分力氣。

一面吻過殤不患發燙變紅的耳廓,浪巫謠空著的那隻手同時不安分地扯著對方上身殘存的衣物。殤不患的衣飾一向沒有他來得繁複,不過就是一件麂皮外衣和薄薄內衫,幾件衣物三兩下便被浪巫謠扯下扔到一旁,冰涼的手掌失去阻礙得以長驅直入,覆上了相較起來溫暖不少的側腰。

打了個寒顫,突如其來的溫差讓殤不患從已然變成一團混亂的思緒中找回一絲理智,猛然驚覺自己目前處於一個既尷尬又危險的狀態。在浪巫謠的手掌從腰側摸到胸膛之前,他手忙腳亂地按住了對方,一面把雙腿闔起夾住另一隻正在褲襠內作亂的手。

卻不料握著自己的手掌隨著他的動作連帶著壓在了被摸得有些勃發的下身,突如其來的刺激讓殤不患不由得輕輕倒抽一口氣。

兩人的身子在狹窄的榻上凌亂地滾作一團,浪巫謠反常的舉動使殤不患越發感到擔憂,但屋外便是屋主和無數僕侍,再怎麼樣也不可能任由對方在這裡做些雲雨之事。

他想要推開身上那人坐起身,浪巫謠卻百般不配合地纏著他的身子,對殤不患的話語亦是置若罔聞。殤不患微微蹙眉,雖是不欲傷他,仍是用上幾分真力道試圖推開他的身軀。

意識到他的拒絕,浪巫謠稍稍怔了怔,俯下身似乎想要吻他,卻在碰到唇瓣之前被殤不患撇過首避了開,只淺淺擦過那張緊緊抿起的唇角。

「清醒點、浪!」

他極少用這種語氣對自己的搭檔說話,放重的聲調隱約帶上了一分慍怒。被這麼一吼,浪巫謠倒是真真停下動作,抽回雙手撐在殤不患身側,垂首微微斂下眼,面上表情被滑落的額髮擋去了大半。屋內昏暗,縱使殤不患再怎麼凝神細看,一時之間也看不清他眼底複雜的情緒。

「………巫謠?」遲疑半晌,殤不患抬起手想去撥開浪巫謠額前略長的瀏海,卻在碰到之前被毫無預警地一把拉進了懷裡;浪巫謠的力道大得讓人幾乎無法喘息,他緊緊地抱著殤不患的腰,不發一語,趨近零的距離卻能讓殤不患毫無隔閡地感覺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細微顫抖。

早在殤不患餵他喝水時,浪巫謠的酒意便已醒了一半,但他仍借酒裝瘋強硬地吻了對方,之後的舉動亦不過是一時意氣用事,然而只要一想起方才酒宴上朝著一群鶯鶯燕燕露出笑容的殤不患,浪巫謠就覺得胸口發悶。

他說不上那是什麼樣的情緒,純粹只是看著殤不患朝別人笑,心中就一陣沒來由的不痛快。

你啊,把感情想得太簡單了。他想起聆牙之前所說的話,通人性的靈器看似還想再多說點什麼,欲言又止,最後卻僅是嘆了口氣說等你自己想通便是,迷茫中又似乎有點恍悟。

只要天天能看到對方過得開心,這便好了。

他本以為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簡單而純粹的心情,不會再奢求其他的事物,直至此刻他卻猛然意識到,愛情是欲壑難填的,宛如一個永無止盡的慾望深淵,只會想著從對方身上獲得更多。

「怎麼了?」溫暖厚實的寬大手掌輕輕撫過浪巫謠的頭頂,殤不患放緩了聲嗓,彷彿在哄著一個鬧起脾氣的孩童般格外溫和耐心:「跟我說說?」

緊緊抱著他的年輕樂師沉默了一陣子,不知是在醞釀措辭還是純粹不擅於言述自己的情緒,過了好半晌殤不患才聽到浪巫謠低低地開了口。

「………你要娶親。」他低聲道,說出那兩字時語氣又混入了幾分不悅。

殤不患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事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你就這麼擔心?」

浪巫謠沒搭腔,抱著他的雙臂卻又緊了緊,整張臉仍埋在殤不患頸窩間,熾熱濕潤的吐息蹭過頸側的肌膚,唯有醉酒的此刻才終於透露出往日總被按捺在心底的無數情緒。

知曉浪巫謠內心的不安,追根究底還是自己當初一走了之所落下的後果,讓對方即使擁有了仍不免感到患得患失。殤不患吁出口氣,手指順過那頭柔軟蓬鬆的桔紅髮絲,輕輕托起他的臉龐。

「我說過,不會再擅作主張地留下你一人。」殤不患深深望入那雙總是單純透澈的碧綠眸中,若是浪巫謠的不安多得無法輕易釋懷,那他便會不厭其煩地用言語及行動慢慢堆疊起使之安心的承諾:「我有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怔怔地看著殤不患近在咫尺的眼瞳,裡頭盡是浪巫謠所熟悉的溫柔神情及淺淺笑意。他微微翕動雙唇,最後還是再度緊緊抱住懷中的身軀,以行動代替了那些光用言語不足以喻的回答。

我真的要被你給勒死了。殤不患低聲揶揄道,卻也沒有推開身上那人的打算,用手掌一下一下輕輕撫過浪巫謠隨著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背脊。

可以嗎。一個試探的吻旋即落在鎖骨上,他年輕任性的搭檔緊緊挨在頸窩間,小小聲地問道。

殤不患的動作一頓,他為難地望望窗外仍燈火通明、人影往來的天色,低頭又對上了浪巫謠正仰首朝自己看來的、充滿希冀的期盼眼神,猶豫再三後還是在那滿是懇求的視線中敗下陣來。

「別弄出太大的動靜啊。」即使不知道慾念上頭的浪巫謠能聽進去多少,殤不患還是聊勝於無地提醒道,無可奈何地看著自己最後一件裡衣迅速地被褪下扔到一旁。


—— ——


「唔……………」

手指探入體內的感覺無論經歷過幾次都是難以忍受的微妙觸感,殤不患僵著身子,忍耐身體被入侵時本能地抵觸,他將舌尖死死地抵住上顎,將不自覺流洩而出的悶哼全部吞入腹中,只有偶爾一兩聲微弱氣音自齒縫間滑落。

「不患,放鬆。」浪巫謠低沉而溫潤的嗓音宛若流水般滑過耳畔,伴隨第二隻手指跟著輕輕擠入後穴之中。他的動作相較起最初的青澀笨拙,已經變得熟練許多,緊繃的甬道在鍥而不捨的探弄下逐漸軟化。

「你…………說得倒容易……………」在他人的屋中,做著這等羞於見人的情事。殤不患不禁低聲埋怨,卻在後穴中的手指猛地擦過體內一處時霎時化作一聲驚慌的喘息,他立刻捂住了嘴,慌忙去握浪巫謠的手臂,一時沒控制好力道,在對方赤裸的手臂上留下幾道鮮紅的抓痕。

聽到浪巫謠嘶地痛哼一聲,殤不患連忙鬆開手去瞧被自己抓傷的地方。清楚雙手是樂師最為重要的部位,他不免有些內疚,想去探察傷處的手卻被浪巫謠反握進了手裡。

「無礙。」浪巫謠微微側過首,將臉龐送入殤不患掌中,輕輕蹭了蹭。他的頰上仍是那片豔麗的紅,嬌艷欲滴,除去醉意蒸騰,又混入了幾分渴求的慾望:「………不患、我想進去。」

他果然還帶著些許醉意,否則平時說的話可沒有這麼直白,總是悶不吭聲地埋頭就做。殤不患想,用指腹摩挲過那張精緻不已的面容,輕柔地拭去他額際一枚清亮的汗珠,沉默地應允下來。

後方被外物緩緩侵入的感覺,無論經歷過幾次都還是難以習慣,那熾熱的器物頂開穴口,屹立不搖地往更深入探去。殤不患微微倒抽著氣,又要分心按捺住聲音,只得抬起手臂遮住逐漸泛起紅暈的臉龐,別過頭去,不願露出面上混雜著羞赧和慌亂的難堪神情,一面竭力忽視身體深處被撐開的微妙觸感。

「不患,」這時浪巫謠卻停下了挺進的動作,伸過手握住殤不患擋在面前的雙手,扳開手臂的力道不容置疑:「看我。」

被掐住下頷拉回意圖逃離的視線,和對方四目相交的瞬間,殤不患看到自己的倒影映在那對深不見底的深邃瞳眸之中,所有滿載的擔憂、不安、徬徨,盡數淹沒在其中。

只剩他一人,再無其他。

原只是擔心有著前車之鑒的對方感到不舒服而再次隱忍不講,浪巫謠在看到殤不患除了面色有些發紅外並無大礙的臉色,總算是稍稍放下心來,卻又不禁有些不捨讓他這般難受,湊上前去啄吻他的眼瞼。

「行啦,知道你長得好看。」被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弄得有些發癢,殤不患從喉間發出一聲低笑,按住浪巫謠的後頸主動吻了上去。

這次的深吻沒了方才的顧慮,多了一些主動與放肆;舌尖探入齒縫間沿著齒列逐一舔舐過去,無關乎由誰帶領這次親吻,他們不約而同地變換角度與力道,讓雙唇能夠完完全全地貼合在一起。

待最初的不適與緊繃逐漸褪去,浪巫謠才將下身緩緩盡數挺入,慢慢地輾磨、頂弄,把柔軟內壁中所有的皺褶都撐開到極限,再一寸寸細細地輾壓而過。殤不患的喘息開始隱隱約約帶上一絲難耐,細微痛楚被逐漸膨脹的快感掩蓋,彷彿初春第一場雨後解凍的凌汛,自體內流淌開來,讓他只能用手背半掩住口,竭力忍耐住從喉間滑出的模糊呻吟。

浪巫謠一隻手臂支在他頸側,另一手曲起殤不患的腿架上肩膀,順著這個體勢頂得更深,幾乎快要將他的身體折成一半。後腰被拉扯得隱隱作痛,殤不患低喘著伸手想試圖制止對方,卻被一把抓住按到了頭側,熾熱的親吻落在大腿內側,咬出一對完整的瘀痕。

身下的撞擊一下比一下還要深、還要重,撞得他有些暈眩,後腰發疼發軟,但更猛烈的快感宛如潮水般從體內深處不斷湧出,讓理智無法抗拒地往更深的地方墜落下去。適應了情事的甬道黏膩濕熱,包覆著入侵的器物推拒挽留,無形的熱潮從交合處流竄過四肢,彷彿要將他從裡到外都融化成水。

達到高潮時浪巫謠扣緊他的腰,手指用力得幾乎陷入肌理之中;殤不患全身都在微微顫抖,細微呻吟混著喘息斷斷續續,被壓在喉間的聲音破碎得分辨不出任何話語,但浪巫謠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在一片情熱之中,清清楚楚地傳進他耳中。

不患。他喚著,俯下身幾近虔誠地貼上對方的唇,將彼此的名字交融在親吻之間。


—— ——


次日一早殤不患便主動去向家主告別,謝絕他一再的挽留及謝禮,最後實在拗不過對方鍥而不捨的堅持,只好收下了一罈那戶人家自己釀造的酒。

那名姑娘在他們啟程離開時極其不捨地望著殤不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在看到站在殤不患身旁的浪巫謠後,卻又猛地飛紅了雙頰,遲疑而羞怯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游移片刻,還是失落地收了回去。

忙於趕路的兩人並未察覺到她的異樣,只有浪巫謠身後的聆牙發出了一聲看穿一切的低低嗤笑。

『你就這麼走了?那姑娘看起來可傷心了。』

「頭還疼嗎?」裝作沒聽見聆牙的調侃話語,殤不患問,一面打量著浪巫謠的臉色。所幸昨天那杯酒似乎只是以鮮花所釀造的清酒,後勁不如普通白酒那般強勁,但從不飲酒的浪巫謠第二日晨起時仍是為此頭痛了好一會。

「以後不許再隨便喝酒了,我可經不起你每晚這麼折騰。」見浪巫謠搖頭,他又接著斥責道,忍不住摸了把還有些隱隱作痛的後腰。

浪巫謠沒應聲,視線落到殤不患手裡的酒罈上。

「對了,還有這東西要處理……」看似苦惱地掂了掂那酒罈,殤不患四處張望,正巧看見路旁一棵格外盛放的桃樹,嫩色花瓣鋪滿周圍一地。他走到樹下,撥開那層層堆疊的厚實花瓣,用劍鞘在地上挖出一個土坑,大小恰好能擺下那枚酒罈。

『這麼好的酒,你捨得就扔在這裡?』見他把酒罈放進了坑裡,聆牙問道。

「再好的酒,無人共飲也沒什麼意義。」將酒罈深深埋起,又在上頭細細覆上一層桃花瓣,殤不患這才直起身子拍淨手上的塵土,側首朝浪巫謠一笑:「哪日等你學會喝酒了,我們就再回來取這罈酒。」

——到那時,你我對席共飲,可好。

浪巫謠微微一怔,正好一陣微風徐徐拂來,吹落杈間桃花花瓣,如瀑般傾瀉在他們之間,將整個世界都渲染成一整片朦朧的春色。

「……好。」他不由得笑了起來,輕聲應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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