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殺/未央天(一)

隨手寫寫,現代背景。
不知道有沒有後續總之先標個上吧。
總裁鴉×保鑣殺。



未央天(一)



叮地一聲輕響,電梯門在面前緩緩敞開,他徐步踏入,指尖抵上門旁的電子面板,指下驀然閃過一陣繁複亮光,不需多費神去按任何按鈕,電梯便自行闔上門板,悄無聲息地疾升而上。

這是一部私人電梯,自個人專用的地下室直達這幢建築的頂樓。沒有多少人知道此處的存在,它位置隱密,需要指紋核准與身份驗證才能進入,絕非普通人能夠隨意使用。

殺無生微微斜過視線,輕瞥一眼身後透明玻面外隨著樓層攀升而急遽遠去的地面建築。他在接到那條訊息後便一路匆匆趕回,甚至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換身服裝,風衣袖口還沾著一點乾涸的深褐痕跡。

電梯速度極快,抵達頂樓不過寥寥數秒,門外通向的倒是和普通辦公樓相差無幾的走廊:排列整齊的日光燈管光照明亮,地面鋪滿深灰絨布地毯,將足音吞噬得一乾二淨,安靜得宛如與世隔絕的一方淨土。

殺無生踏出電梯,循著早已熟稔於心的廊道直直向前走去。沿路毫無人聲,行徑的幾個辦公室亦是門板緊閉,和走廊相接的玻璃牆盡是朦朧模糊的材質,無法看清其中,裡頭也難以窺視外界。

站定在深色門板前,殺無生抬起手,兩短一長的叩門方式是他向來不曾改變過的習慣,他也並無等待裡面那人應門的意思,敲完後便直接將門推了開。

檀褐長桌佔據了屋中大部分的空間,靠椅整整齊齊地羅列兩側,自門口延伸而入,儼然一副會議廳的樣貌。周圍盡是一大片通透的落地窗,環繞過屋內四周,向外望去便是足以鳥瞰整座城市的遼闊視野。

在長桌另一端、正對大門的漆黑皮椅背向他的方向,隱約可見一縷細煙自後方裊裊飄起,直至殺無生關上門走入屋中,堪堪停在數步之遙處,這才慢慢緩緩地轉了過來。

凜雪鴉只有在工作時才會戴上眼鏡,經過特製打磨的銀質框架就和素日總是叼在唇邊的煙管同樣精細。他神色自若,彷彿剛剛結束一場無關緊要的會議,眉目間還帶著幾分乏味,卻在對上殺無生的視線後彎出一道和緩的弧度。

「無生。」慵慵懶懶的聲線,和方才傳來那條訊息全然不同的從容不迫,凜雪鴉拿下嘴邊煙斗隨意擱到一旁,抬眸朝著殺無生揚起了極其熟悉的笑:「過來。」

沒有依言邁出步伐,殺無生微覷起眸,眼底滑過一絲尖銳鋒利的暗光,不甚明顯,細細打量著他那副悠然自持的神態,凜雪鴉也不著急,一手支頷,斜靠椅背甚是耐心地等待著。

看似與往日並無分別,直到目光落到凜雪鴉正緩緩輕敲著椅邊扶手的指尖時,殺無生終於看出那點藏於從容之下的異樣情緒,極其少有、甚至可稱得上是稀奇的不悅,讓他的眼神這才驀地柔軟下來。

毫無遲疑地,殺無生幾個大步走到凜雪鴉面前,將沾著血跡的風衣俐落脫下扔到一旁,旋即撩開雙腿跨坐到了他交疊的膝上。




偌大寬敞的會議廳內寂若無人,原是為了讓談話時的環境足以安靜清晰,就連冷氣運作的聲音都難以聽見,此刻反倒襯得那些本應細小的聲響更加明顯。

牛皮座椅足夠寬大,至少還有能讓殺無生用雙膝穩住身軀的空間。貼身長褲早已褪下,掛在一側膝間,而他稍稍彎下身,一手扶著椅背,另一手則是背到身後探入了雙腿間。

先前塞入的那枚東西一天奔波下來早已滑到極深的位置,即使將手指齊根沒入,也只能隱約摸到一點圓滑的塑膠表面。殺無生眉間緊蹙,這副模樣實在太像在自行擴張後穴,讓他難掩侷促地抿緊了雙唇,而凜雪鴉悠然自得地坐在面前,絲毫沒有給予幫助的打算,甚至沒有伸手碰觸殺無生身上的任何一處,就那麼在一旁看著,眼神沉著,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直到那枚電池用盡的深藍跳蛋終於被取出,殺無生的面頰亦隱隱泛起一點赤色紅暈,他沉著臉扔開跳蛋,濕滑黏膩的手指摸索著攀上凜雪鴉褲頭,摸到一手隔著布料仍是熾熱不已的硬物。

此處自然不會備有潤滑劑這種東西,但飽受折磨整整半天的後穴仍是毫無抗拒地吞入了性器前端,殺無生腰背弓出一道柔韌弧線,扶著柱身緩緩往下坐去。這個姿勢總是會讓人有種快要被捅穿的錯覺,直到終於將性器盡數納入,他才巍巍顫顫地吐出一口氣。

沒有停頓太久,殺無生便支起雙腿,自主自發地動了起來。他深諳面前這人其實並沒有看起來那般耐心無窮,凜雪鴉在此事上一向抱持著相當積極求進的態度,對此殺無生從過去至今深有體會。

本還有些乾澀的甬道在反覆摩擦下變得濕潤柔軟,吞吐硬物的動作越發順暢,隱隱溢出陣陣細微水漬聲,又被盡數掩在並未徹底脫去的衣物之下。始終袖手旁觀、清閒不已的凜雪鴉甚至看起來仍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目光瞥向膝上挪動腰身的殺無生,神情悠然地似是在主持一場商業會晤。

「交給你的事,」他忽地開了口,抬眸對上殺無生隱隱泛起一層水霧的鳳眸,語調和緩平穩:「辦得如何?」

殺無生一怔,不及細想,又被後方驀然插入的性器頂得一顫,手邊不由自主揪緊了那身做工精細的昂貴西服。

「東區已經處理完了,港口那邊——嗯!」不甚明白凜雪鴉為什麼要在此刻提起這件事,殺無生仍是照實一一回答,一句話還沒說完,猛然頂入深處的滾燙硬物便讓他岔了氣,發出一聲變了調的悶哼:「你——!」

顯然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事,凜雪鴉唇邊笑弧漸深,微微抬了抬眼示意神情大變的殺無生繼續說下去,藏在眼中笑意之後卻是一片不容忤逆的暗色。殺無生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只能再度順從地開口。

凜雪鴉故意挑著語句間隙猛地挺腰頂入,將殺無生的話語撞得七零八落、氣息不勻,他咬著牙試圖緩下夾雜喘息而有些發顫的嗓音,又被深埋體內的性器蹭著那點狠狠擦過,將雙腿也撞得一併發起顫來。

莫名地感到一陣氣惱,殺無生猛然俯身去吻凜雪鴉,不料硌上了對方鼻間那副細框眼鏡,豔紅瞳眸隔著鏡片滿是玩味地望著他,沒有阻止殺無生叼住鏡架一角、不甚溫柔地扯落眼鏡的舉動。

落在唇間的親吻一向相當用力,卻是不曾真正咬出傷口過。凜雪鴉任身上那人用銳利犬齒磨過自己的下唇,原本擱在座椅扶手邊的手掌撩起殺無生的襯衫下襬,輕撫腿側肌理因施力而繃出的弧線,隨後毫無預警地扣住腰際向下重重按去。

過於刁鑽的角度,又因姿勢的緣故,熾熱性器狠狠磨過柔嫩內壁,頂入甬道深處,讓殺無生完全抑制不住脫口而出的一聲叫喊,鬆開口中叼住的唇瓣,難掩惶然地扶住椅背意欲撐起身子,在凜雪鴉的巧勁下只是徒勞無功地幾下掙動。

被生生奪去主控權,凜雪鴉一改方才閒適,掐住他的腰一下一下往上頂去,力道之大就連整張皮椅都隨之隱隱晃動,發出略為刺耳的摩擦聲響。掛在膝間的長褲亦被撞得掉落在地,殺無生一度試圖壓下聲音,又在凜雪鴉輕輕掃來的一個眼神下猛地僵住身子,順從斂起雙眼,低低哼哼地呻吟起來。

拂在耳邊的壓抑喘息與低吟滿是慾意,以及無從掩飾的一點難堪,凜雪鴉不禁低笑一聲,手掌貼住殺無生被體溫熨燙出一片熱意的後腰,將人又往腿間牢牢按去。已經到了尋常下班時分,他本就不打算磨蹭太久,幾下極深且重的頂弄之後便抵在溫暖柔軟的後穴深處射了出來。

在凜雪鴉抽出分身時,殺無生不由得微微弓起背脊,堪堪止住幾乎脫口的顫抖呻吟,他下意識收緊了後穴,沒讓那些溫涼液體淌出半分;下身沒有獲得釋放,堅立硬挺得甚至有些發疼,但殺無生什麼也沒說,只是將前額抵上面前那人的肩頭,低低地喘著氣。

不急於將人推開,凜雪鴉抬手碰上殺無生後頸,格外細嫩的肌膚覆著一層細細薄汗,幾綹髮絲零零碎碎地沾在頸間,柔軟濕濡。他將手掌沿著背脊中央輕撫而下,掌心隔著衣物隱約摸到硌起脊柱和精實肌理,殺無生喉間滾出一聲低哼,喘息又更加急促了幾分。

修長手指在尾椎處來回摩挲幾下,摸出一手無法抑制的顫抖,隨後繞到前方,順著溢出清液的前端撫下,滑過堅硬熾熱的柱身,最後落在根部那枚早已被浸得濕濡光滑的銀色圓環。

凜雪鴉的指尖施了點力,按在微微陷入肌膚幾分的圓環邊緣,感覺到身上那人倏然繃緊了腿根。

「想射嗎?」他問。

殺無生蹙起眉眼,目光不動聲色地自凜雪鴉面上迅速掃過,似乎想從那副毫無破綻的悠然笑容中尋得最適當的答案的端倪,但卻一無所獲。他遲疑半晌,終究還是幾不可見地輕輕搖了搖頭。

「那就不摘了。」凜雪鴉坦然收手,手指擱到腿側輕敲幾下,殺無生便會意地自他膝上站起身,彎身去撿方才被隨意扔在一旁的外褲和風衣。

他的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只在拉起褲頭拉鏈時有了一瞬停頓,旋即便俐落地繫上風衣腰帶。殺無生剛剛站直身子,又被凜雪鴉按住後頸拽入另一個親吻之中,這次的親吻不如適才那般粗暴,輕柔溫和地反覆摩挲了好一會唇瓣,而後將舌尖緩緩探入齒間。

「你心情不好?」一吻將盡,殺無生含糊不清地開口,雖是疑問句,語氣卻已是七分的篤定。

「現在沒事了。」在他唇角又親了一口,凜雪鴉這才依依不捨地抽身,理理西裝外套上那幾道難以撫平的折痕,不以為意笑道:「無生辛苦了一整天,回家就由我親手做晚餐吧。」

他不願多說,殺無生也不再追問,見凜雪鴉率先走向門口,他正欲跟上,又停下腳步,躊躇片刻後還是悄悄折返回去,撿起仍落在角落的那枚跳蛋,收入口袋之中。




他們的上司有一個保鑣。

這件事最初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原先以為那或許只是上司的某一個情人,身處高位且英俊多金的男人一向不乏這種對象,而跟在凜雪鴉身旁的那名青年又確實有著一張格外出眾的容貌。

順從沉靜,少言寡語。唯一見過的數次都是在接送凜雪鴉的座車後座之中,不過幾秒的驚鴻一瞥。有人悄悄談論起來,說曾見過凜雪鴉在離開車內時和他親密相吻,但這僅僅是私底下的無數臆測,無人會去揣測那名青年的身份,也無人敢這麼做。

他們的上司並不只是一個普通人。

這間公司是凜雪鴉一手創立,短短數年便在業界鑄下矗立不搖的基礎,最初以金融貿易著手,隨即又向著其他方面加以投資,幾乎各種產業都有它一份子,而這些盡是明面上的輝煌業績;有著那麼一些傳言,毒品走私、槍枝買賣,凜雪鴉在這些法律之外的圈子中亦是佼佼者,但始終不曾有人獲得足以為之定罪的證據,他將黑白分得清清楚楚,將那些上不了檯面的事物撇得乾乾淨淨。

對外,他就只是一個事業成功的年輕人士。

因此當那個自人群中兀然出現、手裡拿著刀的男子衝向凜雪鴉時,沒有人會往結仇買凶的那方面想去,畢竟從來不乏對他有所怨恨的對象——好比因破產而被收購,導致失業潦倒的無數小公司職員。

那是所有人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凜雪鴉身旁那人的樣貌。

頎長身軀自車中倏然掠出,轉瞬間擋到凜雪鴉面前,男子持刀的手被一把扣住,幾乎能聽到骨頭硬生生遭擰斷的清脆崩響。對方的軀體狠狠地砸落在地面,半天都爬不起身,旋即就被趕到的保安扭送著帶離,而那名青年直起身,整整齊齊、綁作一束的墨紫長髮半點沒亂,稍稍側目一眼圍觀眾人後便安安靜靜地站到了凜雪鴉身旁。

他們始終佇立原處、連笑容都不曾變過的上司抬手摸摸他的頰側,舉止親暱,隨即如常地攜他坐入車中驅車離開。

那天之後的傳言變了,公司上下都知道凜雪鴉身邊有個身手不凡的保鑣,凜雪鴉也從不遮掩兩人之間的關係,幾次見他獨自走入辦公大樓中的身影,卻從未有人耳聞他真正的名字,只在公眾場合聽凜雪鴉喚過他幾次“鳴鳳”。

「凜先生。」看到凜雪鴉自專用電梯中踏出,秘書擱下手中文件,微微垂首有禮道,瞥見跟在他身後那人也只是波瀾不驚地再度頷首:「鳴鳳先生。」

那人顯然沒有打算應答的意思,甚至沒有看他一眼,越過凜雪鴉徑自向外走去,而他的上司只是一如往常笑吟吟地同他寒暄幾句,便加快步伐趕往對方離去的方向。

沒有漏看凜雪鴉西裝上的那幾道突兀皺褶,但他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作為機要秘書,自是能夠得知許多尋常職員不可能知道的事實。

比如那兩人之間的確不僅僅只是僱佣關係,也不僅僅只是普通的情人關係;比如在一場不甚愉快的會議過後,不出多久總是能看到那人匆匆忙忙地趕往位處樓頂的獨立辦公室;比如那人真正的名字,不單單只是鳴鳳兩字。

但知道了又如何。身居其職,他所學到的便是三緘其口,這不是他能夠隨意論起的事物,正是因為明白這點,他才能成為凜雪鴉身邊在職最久的一名秘書。

收起望向那兩人背影的目光,他重新垂眸於手邊工作,回到日復一日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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