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殺／魚與貓草不可兼得（2）

因應要求來更貓貓。

全員動物化，清水向。

再度陷入卡文地獄的我。
前篇：（1）

魚與貓草不可兼得（2）

凜雪鴉真的是一隻非常注重外表的喵。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他有十二個小時在打盹，六個小時在曬太陽（兼打盹），剩下的時間幾乎全都花在整理自己的毛毛上。

他會從兩隻前爪開始，仔細舔過覆蓋在腳趾上的純白毛毛，順著毛皮一路舔過背脊、腰側、肚腹以及後腳，最後抱著那條蓬鬆厚實的大白尾巴來回反覆地舔了又舔，直到全身的毛皮都柔順光滑，在陽光照耀下彷彿都能反射出光芒。

殺無生趴在一旁，爪子都在石凳上磨了好幾輪了，凜雪鴉還是不動如山地側躺在那裡理毛。他無語地看著白貓第十次舔起毛，這次是從尾巴尖開始往回舔，鉅細靡遺，樂此不疲。

他是短毛貓，又是偏黑的毛色，沾上髒汙不明顯，即使沾到細小的草屑，只要稍微抖抖身子便能解決，如果要認真舔起毛不過是舔個幾下就了事，實在無法理解舔毛的樂趣何在。

殺無生也曾因為好奇而舔過一口凜雪鴉的尾巴毛，結果就是吃到一嘴白毛，讓他呸了老半天才呸乾淨。

「你就沒有什麼別的正事可做嗎？」見凜雪鴉總算完成一次優雅而完美的理毛過程，殺無生連忙在他又打算開始舔起前爪之前出聲問道。

自從答應凜雪鴉擔任他的保鑣，殺無生便相當恪盡職守地時時待在對方身邊；但誠實而言，除了偶爾打跑一些前來尋仇的野貓以及一些試圖靠近兩貓的魚唇人類，大半時間他都是閒來無事地和凜雪鴉一起趴在公園凳子上曬太陽。

凜雪鴉也不怎麼愛動彈，心血來潮時會和殺無生聊起一些有趣的軼事：好比某個人類幼崽總是偷偷瞞著父母拿小魚乾給自己、或是隔壁小區的一隻博美狗向一隻家貓求愛失敗，剩餘的時候便是打盹和舔毛、舔毛、以及舔毛。

有幾綹白色毛毛被風吹到了面前，殺無生故作鎮定，最後還是沒忍住猛地一掌拍住那團毛線球似的白毛，幾下便將它拍成無數細小的毛絮。

「無生這是什麼話，舔毛便是貓生第一大正事。」用舔濕的一對肉掌仔細揉過整個臉龐，凜雪鴉嚴肅地說道。他轉過那雙紅寶石般的瞳眸，視線從殺無生正在猛然拍打白毛的腳掌緩緩落到那一身貴氣的深紫毛皮上：「難道無生平時不理毛嗎？」

「真的太亂時才會舔。」終於驚覺到自己略有些失態的舉止，殺無生立刻停下動作，欲蓋彌彰地將兩隻前爪快速收到身下。

「你的背上有一片葉子。」凜雪鴉提醒道。

殺無生頭也沒回，甩過尾巴便一把將那片落葉俐落地掃了下來。

他其實並不怎麼執著於舔毛一事。即便是他，以往找貓打架時也難免會有受傷的時候，皮開肉綻的傷處光是舔上一下都是針紮般的疼痛，有些還在自己所舔不到的位置，沒有其他貓敢輕易靠近他，自然也沒有貓會替他理毛。

久而久之便也就習慣了，只有在真的太過凌亂時，殺無生才會騰出一點時間趴下來好好梳理一身毛皮。

凜雪鴉得知後很是不滿：「那怎麼行，無生既然是我的保鑣，那我當然要負起責任了。」

見他顯得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殺無生還沒來得及說出半句推拒的話語，面前的白貓已經奮力地縱身一躍，整隻貓撲到了他身上。

凜雪鴉不只是因為蓬鬆的白毛毛而看起來大隻，本身的噸位就不輕，殺無生被他壓在身下，又生怕伸出爪子會抓傷對方，最後只能攤平了身子任由白貓將自己撲倒在椅上。

那一對軟呼呼的肉球按在腹側，輕輕地踩踏了幾下，毫無震懾威嚇之力。殺無生不禁有些懷疑凜雪鴉該不會沒有爪子，無法應付那些前來找碴的野貓，也無法獵捕野鳥或老鼠，所以才需要放低身段去向人類討食。

這怎麼可以。殺無生如此想著。自己既然答應做他的保鑣，就該好好保護對方才是。

凜雪鴉明顯熟諳此事，前掌按住殺無生的脖頸，從容不迫地替他舔著頭頂和面頰上的毛毛，溫暖潮濕的舌面舔過頰側，細細舐去一些掉落的碎毛。已經是春末夏初的換毛季節，縱使是短毛貓，一舔過去也是能舔下好一撮毛。

「行了吧………夠了、」整張臉被舔得濕漉漉，就連鬍鬚和耳朵尖都聳拉了下來，殺無生原本認命地癱成了一灘貓，當凜雪鴉開始往後頸舔去時總算是按捺不住地掙扎起來。

後頸對於貓而言太過敏感了，畢竟是自己舔不到的位置，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不可隨意碰觸的禁地。被這麼不輕不重地舔了幾下，殺無生只覺得背脊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他一掌按在凜雪鴉臉上，尖銳的貓爪都擠出了幾隻，對方還鍥而不捨地繼續舔著掌心粉嫩的肉球。殺無生有些惱怒地張口去咬凜雪鴉的脖頸，卻只咬到一嘴蓬鬆白毛，一黑一白兩顆毛球在公園椅上滾成一團，乍看之下似乎還是白色的部分佔得多一些。

最後殺無生氣呼呼地將那條大白尾巴壓在前爪下狠狠啃著，全身沾滿不屬於自己的白毛，原本梳理好的毛皮再度變得雜亂無比，還因為炸毛而讓他的身形看起來又蓬了一圈。

凜雪鴉大大方方地任由黑貓咬著，絲毫不介意尾巴上變得越發蓬亂起來的毛，他舔了舔前掌黏上的幾綹黑毛，又湊過去舔平殺無生頭頂翹起幾撮的毛皮。這次殺無生沒有推拒，嘴裡叼著他的一綹尾巴毛輕輕哼了一聲。

「不許舔脖子。」殺無生嚴厲地警告道，想了想後又威嚇般地用前爪拍了下炸開的大白尾巴尖。凜雪鴉正忙著梳理殺無生耳側那幾撮淡金細毛，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轉而舔起他的側腹。

他不知道的是日後不僅僅是後頸，就連一些不可描述的地方也會通通落入凜雪鴉的口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