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凜/蜜炬紅殘

祝我自己生日快樂(自肥
生日當然就要搞雪鴉,是凜殺前提的殺凜,掠殺時期。
即使當受仍是攻氣十足的愛情小偷.掠風竊塵。



蜜炬紅殘/殺凜



凜雪鴉只要了一間房。

掌櫃收下錢,戰戰兢兢地告知房間所在位置。客棧內住客寥寥,空房甚多,他卻也不敢多問——興許是被站在凜雪鴉後方的殺無生給嚇的,沾滿衣物的那一身刺目血跡即使大多乾涸,看上去仍是懾人得很。這一路引來了不少目光,但旁人盡能察覺此人絕非善類,倒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地盯著看。

兩人緩步上了樓,走入掌櫃所指的廂房,屋中早早備妥了凜雪鴉方才事先吩咐的一盆溫水與乾淨布巾,一套嶄新裡衣擱放在一旁,想來也是他所悉心交代的。

殺無生脫下沾染濃厚血氣的外衣,隨意放到一邊,鮮血一旦乾涸便難以徹底洗淨,這一身衣物應是不能再穿了。他拾過布巾,用溫水浸濕後細細擦去沾在面頰的點點血痕,此次難得受情緒所影響,他落劍之時沒有掌控好力道,鮮血四濺,染得周身盡是,就連那一襲墨紫髮絲亦難逃其害。

不待他思忖該如何處理,一雙手自一旁伸來,輕巧解去殺無生髮上墜飾,如瀑長髮倏然落下,浸入溫水之中,漂散而開,暈出一片細小鮮艷的紅痕。

凜雪鴉手執木梳,動作輕柔,溫溫吞吞地打理手中鬢髮,將那些糾纏成團的結處一一梳過,順開黏作一綹一綹的細絲,一點血的殷紅染上他指尖,又很快被水洗去,只餘下柔滑濕濡的深色髮絲。

「沒有什麼想解釋的嗎,無生。」一時相坐無語,還是凜雪鴉先悠悠開了口,早已看出殺無生有意無意地避著自己的視線,格外沉默亦是出於心虛及自知理虧。他倒不生氣,反而對殺無生這難得侷促的模樣甚感新鮮,語調中帶著三分興味。

殺無生僵著身子,手邊擰了擰布巾,最後還是抵不過內心忐忑,微微斂眸低聲答道:「…………他口出妄言。」

「區區無名之輩隨口一言,有必要讓你做到如此地步?」凜雪鴉不知意欲殺害自己的那個男人說了什麼,他一向不怎麼留意那些從未記得過名姓的人。當他看到時,對方早已在雙劍下化作無數模糊碎肉,而殺無生神情陰鬱,似是聽到什麼令他為之動怒的話語。

「這妄語既是針對你,便有殺他的意義。」一提及那人,殺無生眉間微蹙,聲線亦隨之沉下幾分。

──你又何曾了解過掠風竊塵此人,有一日你也會發覺自己被他所騙、所欺、所瞞,最終一無所有。

那句帶著怨毒與憤恨的話語恍若仍迴盪於耳邊,殺無生微微攥緊手中布料,察覺凜雪鴉滿懷深意的目光正兀自從一旁望來,忙又鬆開了手,掩去流露而出的銳利殺意,故作無事。

他並不打算將此事詳盡告知對方,無論此話是出自挑釁或挑撥,終歸是讓他有了一瞬間的動搖。

那可是掠。殺無生想。掠是絕對不可能欺瞞他任何事的。

「………是我擅作主張了。」沒有忘記數日前才剛剛應允過凜雪鴉不再隨意殺人,殺無生自知理虧,稍稍側過首,不欲和他視線交會,試圖藏起心底那一點細微的侷促不安。

這模樣簡直像是犯了錯誤、生怕遭到責罵的孩子。如此思忖著,凜雪鴉實在難掩唇邊笑意,特意不加追問,拿過另一條布巾細細擦拭起手裡髮絲,他擦得慢悠,一寸一寸地緩緩往上,身軀亦跟著越發靠近。

待殺無生意識過來,凜雪鴉已然貼在咫尺之處,熟悉的淡淡煙香縈繞著話語,自耳後半寸輕拂而來:「這麼說,無生如此做是為了我?」

他靠得極近,溫熱鼻息拂起幾綹撩在耳廓後的鬢髮,幾乎能清楚辨出聲底那絲揚起的淺笑。殺無生不由得為之一顫,一抹赭紅暈上耳尖,慌慌張張地想要拉開兩人距離,卻被環過腰背的一雙手臂擋住退路,凜雪鴉的吻緊隨著壓了上來。

在相吻時閉起眼才合適。縱使仍有些惶然,殺無生還是依循凜雪鴉曾對他說過的話闔上了雙眼。而凜雪鴉卻是只稍稍斂眸,凝視著眼前那對纖長眼睫顫動得宛如被驚動的禽鳥羽翅,喉間含笑,將舌尖抵入為他輕輕敞開的唇齒間。

已然半乾的墨紫長髮被一把抓握進掌中,又簌簌地自指間滑開,凜雪鴉靈巧的舌面抵在上顎,沿著那不甚平滑的脈絡緩慢舔舐過去。一陣酸麻從背脊攀爬而上,殺無生低哼出聲,手指攥住了凜雪鴉一邊的袖口。

環在腰際的手臂有意無意地將他往懷中帶,指尖隔著裡衣的薄薄布料,用著恰到好處的曖昧力道摩挲按壓著腰間肌膚,暗示之意昭然若揭。

殺無生早已深諳此事,微微挪動身子,正欲順從地張開雙腿,卻被倏然按住膝頭止下了動作。凜雪鴉的手掌順著腿際撫摸而過,握上殺無生撐在身側的右手腕間,輕輕拉過他的手掌,貼上自己前襟間露出的胸膛。

殺無生的指面上還有前幾日他用鳳仙花親手暈染的殷紅色澤,鮮豔欲滴,更襯得那片皓白如雪的赤裸肌膚。胸膛正中的體溫分外熾熱,燙得殺無生下意識蜷起五指,又被凜雪鴉緩緩撫平,掌心熨貼在心口之上,將深處脈動牢牢扣於其中。

「掠、」意識到此舉暗喻為何,殺無生語氣隱約帶上一絲無措,少有的驚惶模樣看得凜雪鴉甚感有趣地笑了起來。

「無生難道從來不曾想過此事?」他探過身子,一下便跨坐到殺無生膝上,一邊領著對方放在胸前的手拉開衣間拉鍊。凜雪鴉稍稍壓低了聲嗓,貼於耳畔細若呢喃,空暇的那手隔著裡衣下襬探向殺無生腿間,不輕不重地按在被方才種種撩撥得已然有些硬立的那處。

「就當作——無生如此袒護我的獎賞,如何?」他含著笑意,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這副胴體比想像中還要柔韌靈活許多,雙腿支於兩側微微繃緊,撐住身體一半重量,另一半則不輕不重地壓在膝上,慵懶自得地伸展開來,宛如什麼柔軟蓬鬆的貓科動物,又更像是尋得中意良木憩居於上的禽鳥。

凜雪鴉沾著脂膏的手指已經往後穴中探入兩指,微微撐開了穴口,食指指腹抵在穴口邊緣來回摩挲,並不急著放入,而是抬起眸向殺無生望去,自喉間滾出一聲圓潤低笑。

「無生不打算幫忙嗎。」他張了張腿,底褲早已脫去扔下床榻,光裸的一截踝骨抵在殺無生膝側,似輕似重地蹭著。凜雪鴉拉過那雙無所適從的雙手,引導指尖觸上被兩隻手指微微撐開的後方,緩慢地壓入。

長年握劍的指腹覆著一層薄薄劍繭,插入時磨在細嫩敏感的穴口,帶出一陣難以抑制的戰慄,凜雪鴉不禁仰起了首,喉骨上下滑動,含糊不清地低吟出聲。

甬道牢牢裹覆深埋其中的幾隻手指,分寸難行。殺無生躊躇地挪動指尖,見身下那人腰肢輕顫,卻沒有出言制止,便稍稍大了動作,在那緊緻穴中摩挲起來。濕熱柔軟的腸肉貼附在指間,沒有花費多少力氣便能整根沒入,兩人的手指彼此糾纏,壓在極其敏感的那處,來回碾磨。

凜雪鴉喉間溢出低低呻吟,倒是毫不吝惜地喊出聲音,雙腿夾在殺無生腰旁,光滑細嫩的大腿內側磨蹭著,幾乎是主動將後臀往殺無生的手上坐。攀在殺無生肩後穩住身子的另一手順著赤裸胸膛向下滑去,本是想撩開裡衣下襬撫慰那處,卻發覺絲毫未經直接碰觸的下身早已挺立,灼燙硬熱地抵上他掌心。

凜雪鴉不禁低笑出聲,語調含上一絲揶揄:「無生,你…………」

不待他說完,殺無生猛然堵上來的唇便吞去了餘下的話語,彷彿是要隱藏那一點被發現的難堪,咬在下唇的齒列隱隱用上一點勁力,留下一道嫣紅齒痕。他總是學不會凜雪鴉花招百出的吻技,但身上那人卻顯得很是受用,瞇著雙眼任由殺無生一味地啃咬吮吻。

後穴被拓展得柔膩濕軟,手指抽出時還牽起幾道晶瑩細絲,凜雪鴉一面垂首應著親吻,修長手指環過殺無生下身,將性器前端抵住微微敞開的穴口,沉腰緩緩坐了下去。

那處終究不是手指能夠相比的尺寸,半是勉強半是執拗地撐開緊緻甬道,藉著先前細細塗抹的脂膏逐步頂入,雖是進得極慢,仍是慢慢騰騰地一一填滿其中。

幾綹雪白髮絲自凜雪鴉肩頭滑落,浸著一點額邊沁出的汗水,濕濡地沾上鎖骨。他的喘息略有些發顫,神情卻是沉穩自若,不慌不忙地往下一點一寸挪動腰身。最後反而是殺無生先耐不住性子,原本撐在一旁的雙手扣住凜雪鴉腿側,挺腰便將還未進入的那寸許性器盡數頂入。

這動作硬生生頂出凜雪鴉一聲叫喊,尾音婉轉繾綣,混著些微痛哼與快意。他絲毫不惱殺無生突如其來的舉動,雙腿往對方腰後圈去,後臀蹭動著試圖將已然盡數埋入的性器吞得更深。

「哈………我這可是第一次,無生要手下留情一點。」凜雪鴉的嗓音帶著一點慵懶,又染上情慾特有的黏膩沙啞,印在唇邊的笑意自始至終都不曾褪去過,挨在殺無生耳邊含含糊糊地說著。

殺無生動作一頓,眸底難耐消去數分,不敢再動,掐在對方腰側的十指亦小心翼翼地放輕了力道:「你………之前都不曾這麼做過?」

聽出他聲底隱隱約約泛起的一絲愧疚,凜雪鴉眼睫微眨,伸過手捧起殺無生頰側,將一個輕如鴻羽的吻印在他鼻尖。還未摘去的面飾硌在相抵的額前,旋即便被那雙格外靈巧的手卸了下來,凜雪鴉撩開掩住半邊面容的墨紫額髮,又往殺無生左側眼瞼落下一吻。

「那是自然,只有無生………是特別的。」將每字每句咬得既重且慢,凜雪鴉緩聲說道,卻又刻意倏然挺起腰背收緊後方,見殺無生被自己夾得猝不及防輕抽一口氣,不由得促狹地笑了起來。

那一身雪色上衣要掉不掉地半掛在臂彎間,露出半側白皙肩頭,凜雪鴉雙臂環過殺無生脖頸,背脊弓出一道弧線,一路蜿蜒至微微繃緊的腿側,自主自發地動了起來。

直起腰身時後穴中的性器便緩緩滑出半寸,但旋即又被一坐到底,深深埋入腹中,後臀碰上腿間時甚至還發出一道清脆聲響。凜雪鴉的速度並不快,卻是每一下都將柱身完整納入,內壁纏綿緊密地包覆上來,熾熱柔潤。

口裡說著從未有過在下方的經驗,凜雪鴉卻似乎深諳如何挑起他人的慾望,下頷抵在殺無生肩頭,斷斷續續地呻吟出聲,那些含糊不清的床笫情話一字不漏傳入耳中,聽得殺無生都不免為之略微紅了臉。

「掠、你………少說幾句。」光是要忍住想要對這具軀體肆意妄為的慾望已經相當艱難,凜雪鴉又是如此不知輕重地挑撥著,殺無生微微蹙起眉眼,責難般地一口咬在他唇角。

「無生果真不論身處何位都特別容易羞………唔、」刻意調笑的話語斷在半途,要害被狠狠咬住並不是什麼太過愉快的感覺,但凜雪鴉僅是稍稍偏過首,放任了身上那人叼過喉骨用齒尖嚙咬的兀然舉動。

尖銳齒列在喉間落下一圈嫣紅咬痕,殺無生不再刻意按捺,沿著頸線往下咬去。他不如凜雪鴉那般擅長掌控力道,每一下都是泛起血色的深深痕跡,宛若雪地裡一路曲折遍佈的零碎花瓣。

他循著以往所經歷的艷事,掐緊凜雪鴉腰際奪去主控權,先是將下身抽出一截,又緩慢地頂入,性器前端緩緩碾磨過內裡的每分每寸,似是在找尋最為適宜的角度。

當確實頂到那處時,凜雪鴉的叫喊霎時拔高幾分,身軀旋即繃緊,本能瑟縮著躲避體內過多的刺激,又被殺無生箝住腰身按倒在榻間,尋到弱處的性器撻伐進犯著,次次頂往最為難捱的那處。

「無生、啊、無嗯…………」身下那人的呻吟喘息甜膩得彷彿能夠化成蜜水,雙腿才剛剛被壓開,頃刻又眷戀地纏上殺無生腰間。凜雪鴉絲毫沒有壓抑滿懷快意的叫聲,伴隨兩人結合處溢出的黏膩水聲,皆是在洶湧情慾上又添入一把熊熊烈火。

他雙手受制,卻還是稍稍探過頸首,意欲從猛烈浪濤中獲取一個親吻。殺無生先是將吻落在泛起殷紅的眼尾,隨後才覆上凜雪鴉微張的唇,犬齒咬住齒貝間柔軟溫熱的舌,吮入自己口中。

許是有一陣子未行此事的緣故,這一次的艷事並未持續過久,在殺無生又一次深深頂入後穴中時,他們便一先一後地雙雙釋放出來。

凜雪鴉喘著氣,脖頸至胸口盡是一片鮮艷紅痕,夾雜著方才濺上的細碎白液,淫靡萬分;但他仍在笑著,游刃有餘的笑意和情意一同染在嫣紅眼尾,高潮過後尚未恢復的虛軟雙腿勾上殺無生腰後,將本想抽身的對方再度攬回懷中。

「無生這樣就滿足了嗎。」分外姣好的眉眼彎出一抹揶揄的弧度,凜雪鴉抬手撫過胸腹,沾上濁液的指尖往殺無生唇間摸去,用了點力,將那張青白唇瓣生生抹出胭脂般的朱紅。他笑意漸深,稍稍撐起上身,湊過首去吻親自抹上的那片潤澤水痕。

這一吻輕柔綿長,滿是試探、邀約以及一點細微挑釁。凜雪鴉本意即是挑撥,亦成竹在胸,出於對面前這人極為透徹的瞭解,果不其然,這個吻不過數秒便被驀然反賓為主。

殺無生吻得較方才狠厲許多,力道宛若亟欲嗜血啖肉,齒間重重咬過凜雪鴉的下唇,帶出一陣火燒般的疼痛銳意。鮮血的腥甜銹味自唇舌交纏之間彌漫開來,他扣住凜雪鴉摟在肩臂上的雙手,一把按到頭頂,沾上血色的舌尖更深更重地往口中探入。

見那雙殷紅眸底泛出從未指向自己過的凶狠戾氣,凜雪鴉卻反倒像是終於得逞一般,愉悅地笑了起來,溢出唇邊的欣然笑意片刻便又被吞吃入腹,化作幾聲模糊不清的愉快悶哼。

他樂於看平時冷戾高傲的對方自甘屈於自己身下的順從姿態,但這副模樣更加貼近對方最為本我的那一面。馴服一隻凶悍猛獸,使其收起利爪、居於身旁令人倍有成就感,但偶爾任其流露出真實性情,似乎也不失為一種尋樂的方式。

凜雪鴉被側著身按在榻上,殺無生的掌腹亦覆有一層薄薄劍繭,扣在格外細嫩的膝窩後方,拽起一條腿擱上肩窩。縱使是這種略有些難度的體勢,這個身體依舊信手拈來,在殺無生身下順從地弓出一道柔韌弧度,踝骨抵在背脊上,隨著被頂弄的動作輕顫地蹭過汗濕的肌理。

嵌入後穴的熾熱性器進得有些刁鑽,總是堪堪擦著那處頂入,又僅僅只是從旁而過,似有若無的刺激讓凜雪鴉難耐地扭著身子,意欲挺腰迎合身後的進犯,卻盡是徒勞無功,這個姿勢讓他只能被殺無生牢牢地壓在身下,無從掙動亦無從逃離。

「無生還真是………盡學些壞的………」內壁軟肉被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凜雪鴉的嗓音微微一哽,夾著喘息自唇間流洩而出,不自覺地將下唇咬出幾道齒痕,含著水光映出絲絲赭紅。遲遲得不到一個乾脆的對待,身體裡外盡是發軟熱燙,他輕哼幾聲,還有力氣去調笑指責身上那人。

「那也是跟你學的。」殺無生那襲深紫鬢髮也讓汗水打溼,自肩邊垂墜下來,落在腰腹上,甚至沾上了一些白液。他毫不在意,伸手去碰凜雪鴉夾在兩人腹部間的硬挺下身,手掌環上柱身,拇指指腹壓住溢出清液的前端,和方才殘存的一點白濁一併抹開,將下腹弄得濕濘黏膩。

已然釋放過一次的分身經不起太過直接的碰觸,殺無生的掌心有些冷,包覆住熾熱的性器,讓凜雪鴉不禁身子一顫,微微蜷起上身,本能地試圖推開握在莖身上的手掌。方才深埋後穴不急不緩蹭動著的硬物卻在此時狠狠地往那處撞去,將他手邊力道撞掉了七八分,只能虛扶在殺無生腕上,乍看之下倒像是在主動求歡。

凜雪鴉張了張口,好不容易才從刺激中緩過神來,他瞇起蒙上一層濕潤霧氣的雙眸,禁不住笑了起來。這種把戲他再熟悉不過,以往床笫間他總愛這麼戲弄殺無生,直至對方最後實在承受不了、驚喘著吐出一些哀求話語才肯作罷,如今被反用在自己身上,倒也是………趣味得很。

「將這種事情記得這麼清楚,看來無生對於先前和我的每一次………」稍稍攢了幾分氣力,凜雪鴉挺起上身,手掌拽住殺無生半側衣襟附耳上前,貼在他耳畔邊喁喁私語,繾綣聲嗓轉了幾轉,揚成一道自滿的笑意:「………都是感到十分的享受。」

在此時刻意挑弄情慾上頭的對象絕非明智之舉,凜雪鴉最是清楚這個道理,但他就是出於一份好奇,好奇著殺無生對於如此看重的自己能做到什麼地步。

而現在他知道了。

自背後進入一向進得較深,肉刃順勢頂入內裡,直抵深處,先前一番雲雨讓內壁早已變得柔軟濕潤,絲毫沒有抗意地被一插到底,甚至到達一種彷彿要被頂穿的深度。殺無生甫一頂入,便急不可待地抽送起來,撞得凜雪鴉幾乎難以維持跪姿,身子往前蹭動幾吋,又被拽住腰側拖回原處,不出幾下就被插射出來,顫抖著身子趴伏下去。

凜雪鴉肌膚皓白,那襲長髮更是白如初雪,髮帶經過這一番折騰早已鬆脫,一襲雪絲盡數披散而下,順著肩頸腰際滑落,宛如連綿巔峰間濃密不散的雨霧,又恍若冬日新雪皚皚,舖滿整片山林曠野。幾綹順著背脊緩流其下,被殺無生連同腰肢一併握住,像是抓了一把鬆軟細緻的棉絮在掌中。

他總算是被操弄得說不出半句話來了,以往蘊含戲謔靈巧的豔紅雙眸讓水氣浸透得濕濡朦朧,方才還有餘力吐出調笑言詞的口中只餘下婉轉呻吟。凜雪鴉背過手去,修剪得宜的指尖掐在殺無生臂間,落了幾道綿長紅痕。

似是不滿於後入的這個姿勢,殺無生摟過凜雪鴉腰際,將人翻過身後再度猛地頂進,齊根盡入,力道之大甚至撞得臀肉都有些泛紅。那雙鳳眸眼尾被情慾染出一片銳利的深紅,他急促地低喘幾聲,俯下身去叼住凜雪鴉的唇,將本就吻至紅腫的唇瓣又咬出一層鮮紅血色。

幾隻修長手指滑入髮間,覆上腦後,微微收緊了將殺無生往下帶,凜雪鴉半聲低喘壓在喉間,在親吻空隙復又喚起對方名姓,交錯相纏在紊亂的鼻息間。他的雙腿在殺無生身後交疊繃緊,卻是止不住堅硬熾熱的性器破開緊窒後穴,抵入深處用力碾磨,而後頂在最為難耐的那處,每一次抽出頂入都深鑿其上。

他禁不住拽緊滿掌柔順髮絲,另一手略為惶然地攀上對方背脊,五指扣住浮於上方的半側蝴蝶骨。腰臀被殺無生把在手裡,掐著往身下送去,白皙腿間都留下幾條淺紅指痕。倍受鞭撻的後穴帶出陣陣水聲,不絕於耳,肆意抽弄的性器將穴口磨得紅腫滾燙,沾染著裡頭溢出的水液以及前方蜿蜒流下的清液,濕濡不堪。

「無、唔啊、無生,我快——」喉間滾出一道模糊哽咽,瀕臨高潮的滅頂快意就只差那麼一點,卻實在騰不出精力去照撫硬得發疼的前方。凜雪鴉挨在殺無生耳邊不成語調地哀哀喚道,下一刻分身便被握入對方掌中,粗糙指腹磨過敏感前端,不甚溫柔地來回揉弄著,深埋穴中的性器隨之更加快速地頂入甬道,帶起象徵歡愉的酥麻感覺。

情潮鋪天蓋地而來,他驀地繃緊下腹,握在殺無生手裡的前端溢出點點白濁,已然洩過兩次的分身實在難以再射出什麼。後穴中狠狠抵在那處軟肉的性器讓凜雪鴉不適地微微掙動起來,直到一陣溫涼自體內漫開,填至深處,他適才放鬆身子,下頷抵在殺無生肩上,既緩而重地喘息。

「掠。」額前濕濡的額髮被輕輕撩開,殺無生的動作很是輕柔,宛如在碰觸一隻遭雨淋濕的雛鳥般小心翼翼。

凜雪鴉略略轉過眸,見他眉目間隱約含上的一抹擔憂,唇邊牽起熟悉弧度,故意又收緊後方夾起殺無生還未抽出的性器,對方身子一僵,那抹擔憂霎時變作了混雜著一點氣急敗壞的無奈。

他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旋即被一把塞進被褥中,眼角只瞥見殺無生侷促而匆匆起身離去的背影。

兩人的位置調換了過來。殺無生坐在浴桶旁,手執木梳捧著那襲濕濡的雪白長髮細細打理,凜雪鴉則是神情悠閒倚在桶邊,怡然自樂地用皂莢搓出幾團細白泡沫。

他的肩上印著好幾枚嫣紅吻痕,還有一圈齒痕,正正落在後頸中央,在霧氣蒸騰中顯得格外清晰,看得殺無生一陣侷促,忙斂眸於手裡那束白髮。就連梳理髮絲這件事也是凜雪鴉所教,但他總是學不會對方那般靈巧的手法,只得循規蹈矩地用木梳一一梳順,所幸對於面前這人,殺無生一向有著無窮耐心。

「明明說了我是第一次,無生半點都沒有留情。」似是玩膩了皂莢,凜雪鴉往後靠去,微微昂起首望向身後的殺無生,聲嗓有些沙啞,不如以往那麼清亮,慵慵懶懶的語調中還夾雜著一點揶揄笑意。

「…………還不是因為你說了那些話。」半是侷促半是譴責地埋怨道,殺無生遲疑半晌,用指尖輕輕拭去那對雪白睫羽沾著的幾點水珠,他確實是感到有些愧疚,對於自己在煽動之下失了分寸的舉動。

「哪些話?」凜雪鴉玩味地挑起眉,見殺無生本想如實覆誦,旋即又想起那些沒羞沒臊的話而猛然紅了面頰的模樣,唇邊弧度彎得更高。

掠。身後那人甚是不悅地低聲喚他,自知調笑亦該適可而止,凜雪鴉就著仰首的姿勢探過手,帶著濕意的手掌覆上殺無生後頸,將他稍稍壓低了些,湊上唇瓣去吻他的唇角。

兩人分離時,殺無生本就沒有紮緊的鬢髮落了一綹在水裡,和浮於水面的雪白髮絲纏繞成束,錯落有致。凜雪鴉用指尖挑起那束紫白相間的髮尾,也不急著解開,偏過首朝面露疑惑的殺無生一笑,手指順著那綹墨紫髮絲而上,碰上他的頰側。

「我覺著疲乏,站不起身。」他說,微微壓低了嗓音:「不如無生——抱我去榻上?」



Fin.


後面自行腦補他們又做了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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