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殺】畫堂春(三)

只是想幹香香軟軟的無生。




畫堂春(三)




兩人共住一屋,實則分寢兩間房中,廂房雖說相隔不遠,仍是要步上一段時間的距離。


出於一種難以言明的複雜情愫,殺無生說甚麼也不願和對方同榻而眠,過於靠近的肌膚相親總會使他不自覺想起那些雲煙般的親密過往,更不論如今的他僅是被凜雪鴉稍稍碰及身體一處,便會有種抑制不住的悸動猛然竄過心頭。


他表現得抗拒,凜雪鴉亦不好強求,只得日日尾隨在後,尋著各種理由在對方房中逗留,直至殺無生真的不耐到亟欲發怒,復才堪堪離去。


但這般情狀並未持續得太久,自從在夜裡撞見一次因腹部不適而強撐著自行下床前去炊室煮水、還險些不慎絆倒的殺無生,凜雪鴉次日入夜便絲毫不顧對方的強烈反對,捧著另一床被褥直直往殺無生的屋裡登堂入室。


殺無生相當氣惱,他自負傷後緊隨有孕,無論身子抑或體力皆大不如前,怎麼也掙不開凜雪鴉的手,被半拖半哄地拉到榻上按在懷中,不免有些氣不過地用手肘向對方脇下撞去。


「我什麼也不會做的,無生大可放心。」攬在腰間的雙臂非但沒有鬆開,反倒又更加收緊了一些。吐息拂在耳畔,伴隨著低若呢喃的細語,凜雪鴉將唇瓣貼在殺無生後頸那處,安撫似地烙下輕如鴻羽的一吻。


殺無生對他向來束手無策,凜雪鴉亦確實表現得如承諾那般,除去抱著他入睡以外,舉止規規矩矩;而無可否認的,有了乾元的氣息相伴,那些難以名狀的不適似乎也全部隨之煙消雲散。他只能大半時候都冷著一張臉,神情淡漠,看上去是由於凜雪鴉而面露不豫,實則是在生著自己的悶氣。


孕中的坤澤往往會倚賴乾元更多一些,本性尚且如此,即便是他也無可避免。縱使心中想著凜雪鴉最好離得越遠越好,倘若對方真的不在身旁,卻又克制不住自己去找尋伴侶氣息的本能反應。


自睡夢中驀然驚醒,殺無生稍稍動了動被自己總是下意識蜷起的身子壓得略有些發麻的手臂,入睡前還纏在一旁磨磨蹭蹭的那人早已不見蹤影,只餘下一件外衣披於肩側,上頭還留有一絲餘溫,以及不屬於自己的熟悉氣味。


近日熱衷於製作些開胃的糕餅甜湯,凜雪鴉身上彷彿亦沾上一點莓果特有的淺淡清香,和原有冷香融作一片,宛如那碗兌了桂花蜜的青梅湯。


不由得微微收緊攥著布料的手,殺無生難掩躊躇,卻還是忍不住悄悄埋首於那件靛藍外衣之中,既輕而淺地嗅聞那人所遺留下來的信香。


孕期間無可避免的煩惡與不適其實並非最為難以忍受,真正使他感到難堪的,是這種毫無預警便倏然迸現的洶湧情潮。


起初總是並不強烈,如細微針紮般令人輾轉反惻,熱意循著蜷起的身軀自下腹緩緩攀爬蔓延而上,殺無生試著按捺住那種無所適從的不安,圍繞在身周的熟悉冷香卻是一點一點滲入自制的縫隙之中。


他蹙起眉眼,終究是忍不住伸出手,順著稍稍鬆開的腰帶輕輕滑入裡衣下襬,在碰上已然隆起一片明顯凸起的腹部時不由自主地停頓了好半晌,旋即才又猶猶豫豫向腿間探去。


那處早已浮起一道昂揚弧度,殺無生過往從不曾熱衷此事,相較於自瀆,練劍或許才更是能消解體內躁熱的最佳方式。他總是如此認為的,此時卻無從選擇,手掌不甚熟練地覆上自己半硬的下身,循著記憶中寥寥無幾的經驗,生澀撫弄起來。


有關於性事的一切彷彿都來自於凜雪鴉。即使是此時,他也不由自主照著那人撫慰自己時的手法,自前端開始,用指腹仔細滑過每寸肌膚皆是敏感不堪的性器。那處被摸得越發硬挺,滲出點點晶瑩前液,沾濕了他的雙手,再順著腿根緩緩向下滑落。


快意堆砌成疊,卻又遲遲無法到達頂點。過多刺激反而成了一種別樣折磨,殺無生不禁有些無措地夾緊雙腿,急促地低喘著,他不願聽到自己口中流洩出那些過於難堪的呻吟,便只能緊緊叼住凜雪鴉的那件外衣,將所有聲音盡數掩埋在喉間,化作無數模糊不清的嚶嚀。


鼻間盡是那股清雅冷冽的熟悉香氣,屬於乾元的信香在此情此景下,無疑是往烈火中添上一道更加猛烈的火種。意識朦朦朧朧,只餘下尋求紓解慾望的本能,殺無生斂下眸,微微發著顫的指尖滑過硬挺下身,往身後早已被浸得濕潤柔軟的那處摸去。


不過沒入半分指節,他的腰身已然軟下大半,食髓知味的火熱甬道吸吮著將手指越發往內吞去,自深處滲出溫暖黏膩的清液,沾濕了掌心及被褥,旋即湧上的卻是更加猛烈的情潮。


殺無生不由得蜷過身子,併起頻頻顫抖的雙腿,那處抽動著夾緊了放入其中的手指,卻始終無法徹底緩解亟欲擺脫的難耐欲求。指腹的粗糙劍繭蹭過柔嫩內壁,只是徒增無從抒發的渴望,他緊緊咬著齒間被津液浸作藏藍的布料,自喉間滾出幾聲無助的低喘。


意識被慾意灼燒得朦朧不已,他含含糊糊地喚了什麼,似乎是素日總是不願主動呼喚的、屬於對方的名姓,又似乎是另一個他不斷刻意避之諱之的那個稱謂。


無論是何者,下一刻熟悉冷香便如冬日初雪般,簌簌絮絮地落滿了身周。


那人將他輕輕攬入懷中,扯去殺無生口中外衣的力道卻帶著點不由分說的強硬。乾元的氣息宛若一汪柔和清流,緩去些許不適,讓殺無生下意識將身子往對方臂間挨近,指尖發著顫攀上前襟,攥出幾道深色折痕。


「無生。」埋於後穴的幾隻手指亦被握住腕間抽離,包覆進溫熱許多的掌心之中。那處在殺無生自行毫無輕重地擺弄下似是腫起幾分,讓凜雪鴉一向溫和的語調中泛起了一絲責難:「你會弄傷自己的。」


若是以往,殺無生是絕不會輕易做出這等示弱般的舉止,但孕中的坤澤身子實在太易於多情,逐漸穩定下來的胎象更是讓本被孕初不適消磨得七七八八的慾望越發高漲。


面對指責他沒吭聲,只喘著氣往凜雪鴉懷裡埋首而去,被攥在掌中的幾隻滑膩手指反握住他的手掌,主動往自己腿間送去。有過先前並不完整的擴弄,本該緊緻的穴口早已變得熾熱柔軟,毫無阻礙吞入外物,溫順地往著內裡迎合而去。


見狀不禁微微擰眉,含著幾分無奈及幾分按捺,凜雪鴉稍稍收緊攬在對方腰側的臂彎,將殺無生發軟的身子往上托了托,大半重心落於自己掌握之中,這才轉過手腕細細研磨起那處。


不似方才那般亂無章法的插弄,幾隻修長手指撐開緊緊包覆其上的柔軟內壁,試探般輕柔緩和地碾磨而過,似是在探尋能使對方歡愉的一處,在感覺到懷中那人倏然繃緊的身軀後,指腹便穩穩當當地按在了那枚軟肉上。


自體內深處湧上陣陣酸麻,彷彿一併抽去了全身氣力,殺無生撇過首,此時仍是略有些倔強地將幾聲呻吟壓在喉間。雙手虛軟地扶在對方臂間,卻是無力亦無意推佢,下一刻又被輕輕握住腕間往上拉去。


凜雪鴉看似吻得輕巧,舌尖卻是循著殺無生手心那幾道因長年握劍而格外深邃的紋路細細舔過,方才染滿掌心的欲液被熾熱舌面一一舐去,甚至響起無數曖昧水聲,讓他難掩侷促地吐出一聲滿是慾意的悶哼。


純粹揉弄如今是無法滿足被徹底挑起欲求的這副身軀,宛如池面波痕,終究是會化作難以止息的陣陣漣漪。殺無生並起雙腿夾緊正切於腿間的溫熱手掌,不由自主扭過腰肢蹭向身後那人,每一聲終究是按捺不住的低喘都帶上了一絲膩意。


「無生--」被伴侶這般求歡,即便如凜雪鴉自制,此時同樣是岔去了幾分聲嗓。淡雅清緩的白山茶香氣漫溢屋中,讓他本就稍顯急促的氣息越發不穩,本能地埋首於坤澤信香最為濃烈的後頸處,語調卻仍是隱著一分不甚明顯的躊躇。


不待凜雪鴉多言半句,倏然按於下身的壓迫便讓他驀地止住話語。他的坤澤撩起眸朝他望來,鳳眸尾端染滿情潮氤氳的嫣紅水氣,望上去溫溫軟軟;縱然如此,依舊遮掩不去藏於其中的熟悉銳意。


「這般扭捏………你還………真不像個乾元。」低啞聲嗓將語句吐得斷斷續續,裡頭的揶揄之意倒是半點沒有落下。殺無生握緊掌中早已勃發的那物,又向凜雪鴉睨去一眼,旋即稍稍側過首,主動坦露出那截落著一枚深深齒印的白皙後頸。




心存顧慮,凜雪鴉不敢進得太快,扶著掌中腰身一點一寸地緩緩埋入;他耐心倍至,生怕稍有不慎便會傷及對方,身下那副柔軟身軀卻遠比想像中還要敏感。或許是身處欲求久久不得緩解的焦躁之中太久,凜雪鴉適才頂入不到半分,殺無生已然猛地弓起腰肢,喉間滾出幾道彷彿低泣的微弱哼聲。


他下意識捂住小腹,埋首被褥間不住喘息,猝不及防的高潮讓人有些頭暈目眩,餘韻久久難以平息,但即便是往昔經歷最為猛烈的雨露期,也不曾這般經不起刺激。殺無生不禁感到一陣無所適從的惶然,心生退意,旋即卻又被埋於後穴中的半截硬物重新燃起那陣未曾消散過的情潮。


另一道溫熱體溫覆上護於腹前的手背,就著兩人交疊的雙手輕輕撫弄起來。孕中三月的腹部已然是一道顯著圓弧,縱使只是稍加撫摸,似乎連帶著激起另一股隱晦躁動。殺無生不覺想要向後避讓,卻反倒把身下進了半截的器物又自發吞入幾分,讓他身子驀然一顫,霎時軟下幾分。


乾元的冷香近在咫尺,凜雪鴉將下頜抵於殺無生頸間,唇瓣將吻未吻地摩挲過後頸,在那片馥郁香氣間烙下幾枚冰霜般的輕吻,察覺到懷中身軀陣陣發顫,便親親暱暱地挨上那人耳畔:「無生可有哪裡不適?」


吐息拂於耳廓,又是激起一陣無法自抑的輕顫,殺無生微微咬緊牙關,費神凝起幾分氣力,竭力讓自己開口時聲嗓不至於過於破碎零散:「你………別碰那裡…………」


肚腹雖是因著初孕添上幾分柔軟,仍是能一窺原有的緊實肌理,將小腹繃出一道明顯弧線。他另有所思,又出於某種自己也說不清的情緒,不願讓凜雪鴉太多地碰觸如今極為脆弱的那處,別過手去,將對方雙手推離幾分。


凜雪鴉被如此拒絕倒也不惱,順勢而為,手掌向下滑落,抹去沾染在蒼白肌膚上的點點濁白,旋即握住了剛剛才經歷一次發洩的柱身,一併將剩餘在外的半截性器倏然頂入柔軟的甬道之中。


「想要我碰哪些地方,無生得告訴我才行啊。」在一聲驚喘中悠然說道,凜雪鴉稍稍圈緊掌心,不顧殺無生有些慌張的阻攔,指腹蹭過敏感前端,來回撫弄,不過片刻便又勾起完整慾意。


他動了動腰,就著側臥的姿勢將自己往那緊緻後穴中越發深入,一面探過首去,齒列剛剛叼上後頸軟肉,用著銳利犬齒輕輕摩挲幾下,本還試圖掙動的那人霎時便安靜下來,縱使心有不甘,在本能驅使下仍是選擇了順從。


更別提孕中的身子總是那麼不如他意,在那熾熱硬物頂入深處時溫溫軟軟地服貼而上,宛如倍受乾涸煎熬,而終得久逢甘霖。殺無生別過首去,低喘半晌,微微弱弱地細聲催促了句快動。


幾分惡質戲弄不過只是出於玩味,終究是顧及殺無生有孕且有傷在身,凜雪鴉動作並不劇烈,輕輕緩緩地挺動著,卻是每下都準確地蹭在敏感的那點上,反覆撩撥,直蹭得殺無生幾乎直不起腰身。


這場艷事結束得相當匆促,實則也不願讓殺無生太過疲累,凜雪鴉最後還是從那柔軟濕熱的甬道中抽身而出,低喘著在對方股間釋放出來。


他盛來溫水,浸濕乾布,特意將動作放得極其輕柔,拭淨在那片蒼白肌膚上格外明顯的斑駁痕跡,指尖巡經腹部時,不由得又停了下來。凜雪鴉曲起指節,順著那道圓潤弧線輕輕滑過,除了一點幾不可見的細微熱意,剩餘的便是熟悉的體溫及觸感。


似是在這一番折騰下確實倍感疲乏,殺無生已然靠在枕邊打起了盹。並未抗拒凜雪鴉的碰觸,他稍稍側過身,將腹部往交疊的臂間護去,那張沉睡的眉眼間竟是少有地多出幾分饜足。


微微斂下眸,凜雪鴉沉默半晌,最終只是緩緩收回手,拿過一旁本是要自己換上的乾淨外衣,蓋在殺無生身前,而後悄然起身離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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